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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梅葆玖谭元寿和叶少兰的对谈我们为什么要听戏  
  时间:2017.10.20 作者:梨园剧场网站管理员 点击:579次  
   


从前在学习马斯洛的时候,知道他有一个“需要层次”的理论,马斯洛把人的需求分为了五个层次。学完以后我一直在琢磨,听京剧属于哪一个层次呢?想了很久也没有答案,一次无意去图书馆看书,才知道马斯洛后来把他的需要理论发展了,从5个发展到了7个层次。
听京剧这件事在很大程度上是对美好事物欣赏的过程,所以应该属于“审美需要”,从这个角度看,听京剧似乎是人的一种需要,当然一个人不听京剧并不能说明一个人不懂得审美。
我上高中的时候有了这种审美能力,在这之前,我讨厌京剧,咿咿呀呀的没个完,唱了什么玩意儿也听不懂,关键是嫌它吵得慌。我相信,今天有很多人谈到京剧的时候都会有这种感觉,所以当别人问我为什么喜欢京剧的时候,我更愿意解释对方为什么不喜欢京剧,因为我也曾经经历过不喜欢,能够感同身受。
后来就喜欢了,完全是机缘与巧合。我上高中的时候有个相声团体和电视台的关系特别好,这相声团体里的好几个演员“柳活儿”都不错,唱出来的腔调很好听,后来电视上还播了一次这个团体演的相声剧,真好听,算是我第一次认真的听京剧。想起来也觉得很有意思,第一次认真听的京剧竟然不是京剧演员唱的。
于是乎慢慢开始了解和关注京剧,越听越喜欢,因为一旦听明白了,基本就戒不掉了。后来发展到经常去剧场看戏,就再也割舍不了了。我记得第一次去剧场看的戏就特别棒,康万生的《探阴山》、孟广禄的《赤桑镇》、邓沐玮的《将相和》三出折子戏,《探阴山》康万生刚唱完第一句导板,叫好的声音差点把剧院的顶子掀了,那种震撼是很难用语言形容的。
后来去剧场听的越来越多,印象深的有梅葆玖谭元寿和叶少兰的《御碑亭》、张火丁的《锁麟囊》、李胜素的《太真外传》、谭正岩出科的那次《四郎探母》、尚长荣于魁智的《群借华》,每听一回好戏,都够琢磨好几天,余音绕梁,三日不绝。


看的戏里,有的因为时间长记不清了,有的还需要演员打磨,最近看的戏里印象最深的是李胜素的《太真外传》,这个戏,只要演员的实力足够,怎么唱都好听,唱腔早已被梅先生打磨得剔透了,处处有新意,却处处都梅韵十足。
再者,这个戏漂亮,李胜素的扮相自然不必说,《仙会》的那一场,深黑色幕布点缀繁星,舞台正中偏后一轮淡花青色的月亮,左右各站六名仙女,气韵十足。杨玉环从月宫中现身,二黄导板后接回龙,人物出现在飘飘渺渺的云雾中,仙气十足。行头也美,月白色的长衫,花青色叶子和淡粉色花朵镶边,再外罩一层透明罗纱,起舞蹁跹,想不美都很难。想必李胜素为这出戏也下了大功夫,纤纤玉手,轻持拂尘,随着过门摇曳生姿,据说梅兰芳戏里的很多身段是从古画仕女的身姿演绎来的,李胜素的描摹很得真传,结尾一处轻甩拂尘,灵动俏皮不失庄重,确实达到翩若惊鸿,婉若游龙的境界,美艳。
如果《太真外传》的美属于惊艳,《牡丹亭》的美就是极致,这种美让人窒息,根本不能用语言描述,只能想起一句诗来形容,回眸一笑百媚生。这种美,只有在戏里能够看得到,人都是追求美的,有些美是文字功夫,有些美是表面功夫,稍有味道的是底蕴上的功夫,戏里的美是与人性的契合,这种美,是没有办法超越的。


没时间去剧场的时候,就听录音,闭着眼睛听。听梅兰芳的《挂帅》、听余叔岩的《失街亭》、听马连良的《借东风》、听裘盛戎的《草桥关》、听杨宝森的《文昭关》。
好听的戏都是悲戏,李少春的《野猪林》,悲怆得根本没办法抵抗 ,“彤云低锁山河暗,疏林冷落尽凋残”“望家乡,去路远,别妻千里音书断”,这种悲是从腔儿里透出来的,一个人的悲愤、无奈、痛苦表现到了极致,没有经历过这些的人,也会感受到那种发自内心的绝望,听戏实际听的是人物,是经历。
同样算是悲剧,《锁五龙》听的却是痛快,而且必须听方荣翔的。“号令一声绑帐外,不由得豪杰笑开怀。某单人独一骑我把唐营踹,只杀得儿郎叫苦悲哀。遍野荒郊血成海,尸骨堆山无处葬埋”想也能够想到那种酣畅淋漓,放手杀贼的快感,听戏听的是痛快,是解脱。
当然,听戏听的更是一种味道。同样的一出戏,不同的人来演绎,味道往往完全不同,同样的《白蛇传》,杜近芳的这段儿,又到了一种极致。
出场的几句摇板,目测当代的演员里绝没有能唱出这种味儿的。头一句“离却了峨嵋到江南”就渲染了这段儿摇板的整体情绪,“离却了”这三个字儿唱得美极了,“却”字有意的延长,“了”字直接把声音拔了起来,“江南”两个字咬的若虚若实,整句话听起来起伏非常舒服,那种见到江南美景的喜悦被完全唱了出来,虚虚实实,少一分显得不足,多一分就过了,这种味道,绝了。

接下来的几句话也都饱含了心思,“竟有”两个字不光唱出了喜悦,还唱出了一种喜出望外的感觉,“美丽的湖山”接得非常俏皮。后面几句直接唱景儿,仿佛让人置身西湖,很难用语言形容出这种强烈的美感,她没有一样一样的夸赞,而是直接用唱腔把你领到现场去看,“波光”那两个字唱的真让人醉了,“紧傍着三潭”处理的非常俏,“杨柳丝”的“丝”字儿一下子就唱出了柳丝摇曳的那种状态,而且“把船儿轻挽”交待得非常生动,真能让人在心里看见柳丝随风摆动的那种状态,船也不是一般的船,杜近芳把“船儿”两个字唱的特别美。这段儿摇板里最独特的就是“春寒”俩字儿,经她一唱,完全不让人感受到生硬,和前面的景完全融在一起了。
“虽然是叫断桥桥何曾断,桥亭上过游人两两三三。”这两句其实从词儿上来看显得很平,但是听起来却一点不显得单调,反而把人从单纯的景色里引导了出来,增添了很多生气。最后一句,非常完美的把这两段儿摇板收住了,让人久久回味。不能不提,京胡的配合也恰到好处,琴拉的特别舒展,水乳交融,韵味十足。


人都说演戏的是疯子,看戏的是傻子。其实看戏的人最精明,看戏的人心里都有两个世界,一个现实的,一个戏里的。
看戏是一种需求,不光审美需求,更是一种生活调剂。有一回我从单位里出来,车开到一半开始下大雨,视野一片模糊,赶紧把车停在马路边,正好车里放着叶盛兰的《白蛇传》:
适才扫墓灵隐去,
归来风雨忽迷离。
风吹柳叶丝丝起,
雨打桃花片片飞。
百忙中哪有闲情意,
留下避雨怎相宜?
许仙扫墓归来,内心凄惶,偏偏又赶上大雨倾盆,于是有了上面那段唱,初品觉得唱词极佳,仔细再品品,许仙是很伤感的,尤其一句“百忙中哪有闲情意”,大雨天坐在车里听,真是迷醉,可惜的是许仙后来“一霎时湖上天晴雨淡”了,我路上的雨却越下越大。

没有人能否认京剧的低迷,剧场里看了那么多次戏,基本放眼望去都是满头白发的人。赵燕侠的传记里写过这么一段:谭元寿请赵燕侠吃饭,席间谭问赵“京剧还有救吗?”赵燕侠很久没说话,眼睛看着天花板,眼里含着眼泪,“哎……”长舒了一口气,含含糊糊地说了一句:“没救了……”
尽管如此,我还是愿意走进剧场,伴着有节奏的锣鼓点,看着大幕被拉开。借着戏里的眼光,能看到现实世界里的美,现实世界的感受,带到戏里去品味,又有别样的味道,谁说看戏的是傻子呢。

 
 
 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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